自從寫過『老師大不同』之後,發現大家對慶應別科的老師很有興趣,其實別科的學生才更‧有‧趣‧‧‧科科科。

慶應別科和大學部的交換留學生計劃一起實施,有不少學生是從世界各國來的大學生,也有和我一樣,對日本生活懷著某種憧憬(好的?幻想的?),大學或研究所畢業後隻身赴日。也就是說,別科裡有不同年齡、不同國籍、當然也不同背景的學生,一起趕早上九點的上課鐘響,接受像小學生一樣乖乖習字造句的課程。

不過我們畢竟不是小學生啊‧‧‧所以笑點就很多了。

 

● 關於大家說日文

課程依分班考試分級,同一級的同學大概程度差不多。但是因為大家有興趣的東西、主修都不同,所以會的詞彙也不一樣。學經濟的可能上課就會造一些「由於網路的發達,企業不得不改變營運方式」、學社會科學的可能就會說「日本社會少子化的問題相當嚴重」,還有我這個來騙吃騙喝的就會造「吃蛋糕對我而言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事情」來打混過關,不過大部份的句子多是正經八百,不太敢跟老師開玩笑。

但是外國人學日文,多少有點罩門。

 

《罩門1》外來語亂唸。音也亂念。

通常我們的英文都比日文好,所以碰到所謂的外來語就會很隨性地用英文轉成似是而非的日文。這個方式大多是沒問題,譬如 “camera” 我們就念 KA‧ME‧LA,叮咚,正解!“rice” 就念成 LA‧I‧SU,沒錯沒錯!但是這種胡亂編日文的方法有時候也會踢到鐵板,而且有時候是很糗的那種‧‧‧

話說有次上課在學一個很簡單的文法,たった,也就是僅/只要的意思。同學頗不以為意地造了一句:「我的 NI‧KU‧TA‧I 僅僅只要五百円」,沒想到老師大驚失色,nikutai,欸??

驚嚇後的老師馬上轉過頭在黑板上寫了 nikutai / にくたい = 肉体,同學也大驚,愣愣地指著胸前的 領帶 說,不是啦不是啦是這個。原來領帶的唸法是 NE‧KU‧TA‧I,差一個音就從我的領帶只要五百元變成我的肉体只要五百元了。

日文對我們來說,其實只是一堆聲音加起來的符號,光聽音誰知道那是什麼意思。於是我們常常會說一些日本人聽不懂的日文,從家裡離家出走變成從家裡飛出去(真是太酷的離家出走方式),反正對我們來說只是把DE念成TO之類無關痛癢的小事嘛!

至於本學期目前為止我聽到最有趣的笑話,尚屬可愛的L小姐(別怪我出賣妳啊‧‧‧),之前正在教上下左右前後位置的說明。

老師於是問:「Lさん、今どこにいますか。」  (L小姐現在在哪?)

L:「私は、Xさんの u‧e にいます。」    (我現在,在X先生的 “上” 面)

然後全班一陣靜默。小丸子的那數條黑線。再蹦出一陣爆笑。

L:「あ~~~、 ma‧e です。」       (啊... 我是說,“前”面)

(因為日文中的上和前只差一個音)

好害羞啊!

 

《罩門2》解釋某件事常常會用最容易想到但是又匪夷所思的方式。

對學生來說,用外國語說明某件事算是相當困難的挑戰。譬如,用最簡單的字句試解釋現實、夢想、夢的不同(好人生哲學)。最好笑的是有次老師要我們解釋殺人事件跟人身事故的不同,一個同學說:「殺人事件,就是死的那個人其實不想死;人身事故,通常死的那個人是想死的。」

"也沒錯啦",我想老師心裡應該默默地蹦出這四個字吧。

 

● 該說是國情不同‧‧‧?

 

《事件1》某次造句,老師要我們造怎樣像是學生。一個在英國唸書的同學說:「Y先生每天都喝酒喝到半夜、常常參加各種狂歡派對,果然是學生作風啊!」

老師皺了皺眉,說:「這個文型是指實際上真的是學生、學生在做學生該做的事的意思喔。Z小姐妳是不是應該要說,譬如,Y先生每天都唸很多書,看起來很聰明,果然是好學生應有的風範嗎?」

Z小姐很理所當然地回話:「不是啊老師,我知道啊,可是學生本來就是要參加很多派對喝很多酒的啊。」

(三條黑線、決定不再就這個問題追問下去的的日本老師)

 

《事件2》本次文型指大家都知道的某些事。我先造了一句:(大家都說)法國人不喜歡說英文。

老師聽了之後,笑笑問了來自法國愛喝紅酒的R先生是不是真的,R先生毫不遲疑地說:「絕對是真的。」老師接下來就乾脆也叫R先生造一句,沒想到他造的是:「(大家都說)英國人不喜歡法國人。」

這下子英國的P先生中獎,老師只好也問他是不是真的,P先生稍稍面有難色,說,當然各種人都有啦‧‧‧不過普遍來說,是真的。

天啊,再造下去要打的就是八國戰爭了,畢竟我們班上輕易隨便算算就有超過八國人啊。

 

 

 

每天上課跟一群已經超齡超出太多的小學生玩造句遊戲,不造一點好笑的娛樂大家怎麼行 :)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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